哪怕仅仅只是盯着空中的两个诡异玩意几秒钟。

吴亡就感觉脑子里被灌入了大量信息。

但又完全没办法辨别这是什么信息。

简直就跟强行往脑子里灌水一样，让人头疼欲裂。

好在这种感觉似乎比直视渊神的时候，那种杂乱无章的呓语要好得多。

起码自己没有多看一眼就爆炸。

沟槽的渊神才是真的不可直视！

“00000号玩家，你具备成为我等神使代言人的资格。”

“你，是否愿意代表神使行走世间？”

疑似基路伯的那个四面天使看向吴亡。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但这两句完全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其脑海之中。

另一边的轮中之轮所有眼睛都转动起来。

一同凝视着吴亡。

然而，他却只是疑惑道：“我可以提问吗？”

听这东西说话的时候，吴亡就反应过来了。

他们就是所谓的神使。

而并非神明。

说实话，吴亡对于神明的存在与否还是保持怀疑。

现在叫自己成为他们的代言人……

不由得让吴亡想起獬豸所言——

得到过觐见的人，在短时间内实力会突飞猛进，而且现在他们基本上是全世界各个顶尖组织顶梁柱一样的存在。

有意思，这些人都成为了所谓的神使代言人？

“当然，我等全知全能。”

“你有何疑惑？”

基路伯中间那张人面睁开眼睛看向吴亡。

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一切。

他其实已经知晓这个玩家打算询问什么了。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觐见。

无非就是关于实力提升、其他神使代言人的存在、神使或者神明的存在以及灵灾游戏本质的问题。

现在的基路伯只是好奇对方会先问哪个问题。

如果是有关实力，这人的眼界就有些狭隘了，只能看见当下。

如果是其他神使代言人的存在，那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始终局限在“人”这个范畴。

可要是后面两个问题。

那这一次找到的神使代言人还算看得过去。

起码目光远见。

“我想问一下，如果你是旧约中的基路伯，那世界上也会有地狱和撒旦存在吗？”

吴亡一脸好奇宝宝地问着。

基路伯：“？”

这和他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从未有过得到觐见的人，第一个关心的问题竟然是问地狱和撒旦存不存在？

哦……等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的问题依旧是在询问神明的存在。

只是动了点小心思而已。

轮中之轮转动一下。

透露出它的想法和基路伯一致。

于是，他回答道：“各个世界的传说和神话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也会有一些人类物种在传播过程中私自添加和脑补的东西，但地狱和撒旦确实有原型。”

言尽于此，他没有多说。

因为有些东西并非用语言能够透露出来的。

只需要让对方知晓神话并非全部是虚构的就行了。

但吴亡的下一个问题又有些令基路伯摸不着头脑。

“哦，那我再问一下，如果我怀揣信仰点燃圣经，会上天堂吗？”

“……”

沉默片刻后，他依旧选择了回答。

“你成为神使代言人的话，会的。”

此时，基路伯已经默认对方似乎是一个对上帝和天堂有信仰的信徒了。

不然的话，似乎没办法解释他的这些奇怪问题。

然而下一秒，吴亡直接语出惊人——

“但我要是用圣经裹叶子点燃，是会下地狱还是会上天堂？”

“？”

这下子基路伯有些绷不住了。

他好像有些误解了。

这个获得觐见资格的家伙，似乎脑子有些不正常！

他是个屁的信仰者！

你丫的得到世间灵灾玩家求而不得的觐见资格，就是为了来自己等神使面前讲笑话？

还他妈是地狱笑话！

没等基路伯回答，吴亡继续说道：“神父要是去世了上天堂，算升职还是降职？”

“你究竟想要问什么？”基路伯不想跟这个精神病胡扯。

他只是下来寻找自己的代言人而已。

现在看来，这家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他的！

看看旁边的轮中之轮怎么说吧。

现在的神使之中，没有代言人的只剩下不到五个了。

他们要赶快趁着那件事到来之前，找到属于自己的代言人。

“哦，要看神父有没有使用过升职器啊。”

吴亡对自己刚才的提问自问自答。

这下子轮中之轮也绷不住了。

直接闭上转轮上的所有眼睛。

就连体侧的火焰和闪电也削弱了几分。

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再做停留。

“算了，你的觐见到此为止吧。”

“接下来你将返回……”

基路伯的驱赶还没有说完。

吴亡讽刺的声音就出现了。

“哦？这就结束了？可我怎么感觉觐见还没有开始呢？”

“你们真的是我要觐见的对象吗？”

“自称为神使，我从你们身上怎么没有感受到一点神性呢？”

“或者说，你们不过是得到更强力量的人？”

此言一出，基路伯脖子上那张鹰面猛地转过来。

轮中之轮也再次燃烧起火焰睁开所有眼睛。

仅仅只是一瞬间。

整个白色空间的温度便开始上升。

甚至开始凭空出现炙热的火焰。

最近的火焰甚至就在吴亡脚边不到半米的距离。

下一秒，基路伯那张人面上原本无奈的表情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刚开始那种面无表情。

睁开的眼瞳内仿佛有星河流转般让人沉醉。

他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于吴亡脑海中。

只不过这一次比之前。

平添了一分威严和神性。

“00000号玩家，如何察觉我等的异常？”

“敢于挑衅神使，不怕因此降罪吗？”

此言一出，吴亡笑了。

他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两个玩意除了长得掉San以外，其内心活动也过于拟人化了。

自己顺便挑衅两下就绷不住。

很明显不是冠名以神使之称的家伙应该具备的表现。

说难听点，当初阴缘大神刚下凡，在遇到那只黑心企鹅之前都比你俩更像神使。

现在看来。

果然，他们之前是装的。

“降罪？我何罪之有？”

“觐见资格是你们给我的，我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给不起就别给，小家子气。”

这一次，基路伯的表情没有半分改变。

其眼神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审阅马戏团小丑那般毫无波澜。

片刻后，他……不，应该说是祂开口了。

“选择权在你手中。”

“进一步，成为神使代言人，觐见真正的神明，赐你超凡的权柄。”

“或者退一步迎来死亡，深埋于无尽的黑暗当中，永世不得超脱。”

祂的声音不容置疑。

说着选择权在吴亡手中。

但给出的选择让这个权力显得可笑滑稽。

不成为神使代言人就死？

这还让人怎么选？

“还有这种好事？”吴亡欣喜若狂道：

“我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