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李寡妇扑在自家男人怀里默默垂泪,身体一颤一颤,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倒是丈夫率先冷静,看着坐在门口的夏破云,嘴张了张,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西厢的尸体已经被搬到了院子里,那个受伤的黑衣人被困了起来,同样扔在院子里。此刻,院子里还有两人,都是跟随夏嫣然而来的军中好手。
当初李逸他们一行人,除了王二以及一些滞留在荠县的同乡之外,其他人要么是投靠李逸的铁匠,其他的则是夏家军的将士。
这段时间以来,李逸越发觉得这些将士们实在是太好了,用着顺手。不管是侦察、办事,还是其他什么,那用的叫一个舒心。与自己的同乡们以及招揽而来的铁匠们一对比,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在未来如果自己的摊子再铺得大一些,王二这些人就不够用了,甚至于现在,这些人也只能做一做协助处理一些轻松点的活儿,例如跑个腿啥的。
甚至于,在跑腿这件事之上,还是这些军中士兵效率更高。
“院子里有一条狗,死了,应该是你家的。至于东厢房,孩子睡得很熟,没有醒!”夏破云声音不急不缓,很轻柔,许是考虑到不愿意吵醒孩子吧!
李寡妇还在轻声啜泣,再听闻家里的黄狗死了,两行清泪再次流了下来。丈夫安抚着妻子,脸色也不好看,看向夏破云,露出特有的憨厚:“多谢恩公,要不是您救了我们,恐怕我们一家三口就遭了毒手了。”
夏破云坦然的接受了这份谢意,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向男人,而是看向了扑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这两人为什么来的,相信你也猜到了。今夜这两人没成功,我相信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女人只是啜泣,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老夏也很有耐心,其实自拿到了李逸给的名单之后,他便早早的在附近蹲点。那两人靠近之时他就发现了,只是在快要将李寡妇杀死之时,他才出手。
为的,就是在李寡妇在最绝望的时刻被救下,让她亲身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以及获救的庆幸。
唯有如此,这个女人才有可能彻底放下心防,才有可能吐露那些埋藏心底多年,如果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今夜的血腥,就是让她开口的好时机。
屋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片刻之后还是夏破云率先开口。“你丈夫知道你的过去吗?我说的不是展现给众人看的过去,而是你曾经在刘家的那一段过去。”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女人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而男人看向怀里的女人,语气中带着怀疑护迷茫:“娘子,恩、恩公说的在刘家的那一段过去,是,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两个人都是后来组建的家庭,但是他却十分满足。女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他宠起来和亲生的没两样,女儿也管他叫爹。
虽然女儿已经八岁,但是妻子实际上年纪也不大,将来肯定还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个小子,那他做梦都能笑醒。到时候,他老赵家,也算是有后了。
成亲之前,其实他听说过一些传言,说自家妻子曾经在刘府上做事。刘府出事之后,妻子便带着孩子和婆婆生活,有传言说,她在刘家得了一大笔钱。这些事他都是听说过的,此时听到夏破云的话,男人手微微颤抖着抓住女人的肩膀,眼睛看着有些红肿的妻子的眼睛。
女人不敢对视,躲开。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手轻轻松开,轻轻叹一口气。
面对夏破云刚才的暗示,女人最多就是心里一咯噔。但察觉到丈夫的情绪之后,她有些慌了。
“当家的,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我……”她一副想说却不敢说。
“七年前,如今的周家突然状告刘家走私,案件很快被查明,证据确凿,刘家主脉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在众多的证人中,虽然没有李氏,哦,如今是赵氏,却没有你赵氏。”
“不过,在卷宗之中,你的身影多次出现在别人的供词中,其中以当时的刘府管家刘福为最,他的供词中,你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
“那么既然你与刘家那起案子没有关系,那今晚这些黑衣人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想来就死因为你与当年的案子有关系,所以这些人才会来杀人灭口。看到这些人出现,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对方要来将你灭口?”
“想来是当初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许是关于刘家的,又或许是另有其人的。当初他们让你保守秘密,所以给你了一笔银子。事后你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在朱桥镇出现了。消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在躲避什么吧!”
讲了一大段话,夏破云顿了顿,随即道:“如今府衙的大人们重查此案,不查出点东西,府衙是不会走的。当年与这件案件有关系的县令、以及后来调查此案的县丞,此时正被拖在县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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