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花狠狠戳了戳封晓梅的脑袋,“你这个姑娘还真是个傻的,你为人家说话,把人家当嫂子,人家可没把你当小姑子看待。”
封晓梅拉着葛云花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妈,你别说了,别说了,嫂子……嫂子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说了。”
“奶,你也别怪嫂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嫂子生气了,她说我是对的。”
“你们想要演戏,可以,回家去演吧,别把谁都当傻子。”
姜婉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啪的一声关上门。
她转身扶着老太太进屋,“奶奶,你腿脚不方便,先回屋坐着吧。”
其实刚刚的一切,老太太都在她身后看着的,听着的。
那对母女俩以为她们演技好,实际上早就成为了小丑。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们母女俩的这一招,已经用过好多遍了,别看我人老,但是我都看得清楚。”
“小婉,你们在这里也只待几天,要是谁敢给你们气受,该骂就骂回去,该打就打回去,不用顾忌我,我对他们那一家子早就不期待什么了。”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和小封好好的,小熠的病能够好转,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其他的我都已经看淡了。”
姜婉偷偷给老太太把脉,片刻之后,结果出来。
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奶奶,你放心吧,我和裴封会好好的,小熠的病也会变好的。”
找那本医书,她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方向。
要是幸运,说不定真的能找到,早日治好孩子的病。
“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
老太太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玉镯子,“这个东西,是奶奶的妈妈传下来的,奶奶现在年纪大了,用不上这些了,你还年轻,给你戴着正合适。”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姜婉连忙推辞,“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是你留着吧。”
“这个给你,你就拿着,要不然以后只会便宜了葛云花。”老太太拉过姜婉的手,想要给她套上。
“奶奶跟葛云花不对付了二十多年了,这些东西要是落在她手里,奶奶恐怕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当初她不同意葛云花进门,不仅仅是因为她带了两个拖油瓶,更重要的是,葛云花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让她进门只会闹得全家不宁。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进门没多久,就开始离间她和儿子的母子关系,后来更是处处针对小封,让她带来的那两个拖油瓶踩着小封博得好名声,甚至还把家里的钱都用在了那两个拖油瓶身上,却连饭都不给小封吃一口。
最后,葛云花还打起了这套房子的主意,想要让她赶出去,然后霸占这屋子。
要不是她家老头子生前在厂里立过大功,厂里的领导念着他的功劳,处处偏向她这个老婆子,否则还真被葛云花抢了房子,赶出家门。
姜婉推辞不过,最终还是收下了。
没多久,裴封买好菜从外面买好菜回来。
见姜婉和老太太聊得正开心,一个两个笑得不行,小熠乖乖坐在两人的身边。
他走进了厨房,十分熟练地开始做饭。
等饭菜香味出来了。
姜婉和老太太闻着满屋子饭菜香味,觉得不对,悄悄进厨房一看,这才发现裴封回来了。
“小封,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一点声响都没有?”老太太看着已经出锅的饭菜,忍不住问道
姜婉也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裴封没回来呢,没想到人家把饭菜都做好了,她们才发现这人回来了。
裴封将最后一道菜装盘,端着菜上桌,“刚回来没多久,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她一下子给姜婉夹菜,一下子又给小熠和裴封夹菜,自己反而没吃几口。
“你们能回来这一趟,奶奶真的很开心。”
“房间我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今天晚上让小熠陪我睡一个晚上,你们夫妻两睡小封以前睡过的那屋。”
“要是有其他人上门,你们别理会,如果他们还敢闹事,你们该打的打,该骂回去的骂回去,奶奶都支持你们。”
姜婉点了点头。
来之前她还怕老太太护着那些人,对他们心软,引起很多麻烦。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晚上。
裴封和姜婉躺在床上。
姜婉把今天的事都跟他说了,最后感叹道,“你那个后妈和妹妹,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是奶奶今天在我身后看着,知道了她们两的真面目,恐怕我想要脱身,还要费一番力气。”
裴封将她轻轻搂住怀里,“你今天做得很好,对待她们不需要留情,要是你解决不了,可以等我回来,我来解决。”
小的时候,他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
葛云花很擅长在他那个爸面前演戏,只要她掏出帕子抹眼泪,委委屈屈告状,她说什么,裴根生都会相信。
她只用这一招,让他曾经险些被裴根生用棍棒打死过,好在他命硬,硬是没死成。
葛云花这一招,不仅她会,她生的那几个孩子也会,尤其是他那个最小的妹妹封晓梅,简直是得了葛云花的精髓。
才几岁就知道用眼泪来告状,只要她一哭,葛云花就会认为是他心肠狠毒,偷偷欺负封晓梅,裴根生的鞭子就会狠狠抽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辩解都没用。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明白了对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辩解是没用的。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反击,找到他们的弱点,挨个去收拾他们,让他们害怕畏惧,这样才不会受到欺负。
裴封的声音很淡,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但是不知为何,姜婉总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悲惨艰难的过往。
她心里闷闷的,忍不住心疼他,想要去抱住他。
姜婉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侧身紧紧抱住裴封,靠在他的胸口上,“那时候的你,一定很苦吧。”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再也不能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