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份隐藏的真是毫无意义,怎么来个人都知道我是谁?”
苏铭烦躁地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扔在了地上,金属面具撞击时发出冷硬的声响。
身旁圆滚滚的胖墩晃动着毛绒耳朵,尾巴无意识地拍打地面:“主人你应该明白,各大世家都不是傻子。
起初他们或许摸不清黄泉到底是谁,但您这段时间四处与人交战,战斗场景估计早被暗卫反复推演,自然能猜出黄泉只是您的化名而已。”
苏铭摩挲着腰间古朴的剑穗,眸光突然锐利如鹰:“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我决定搞一手大的!”
话音落下时,远处忽有寒鸦惊飞,枯枝在夜风中发出呜咽。
胖墩的圆脸皱成一团,疑惑道:“什么意思?总不能昭告天下说您就是苏铭吧?那些势力恨您入骨,只怕立刻会纠集人马杀过来。”
“我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所以不如一劳永逸!”
苏铭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翻涌的墨色云层,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这段时间东躲西藏,每次都要等到对方出招再反击,太累了。”
“主人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吧!”胖墩急得原地转圈,爪子踩碎了几片飘落的枯叶。
“宣战。”
苏铭猛地转身,衣袂带起一阵劲风:“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所有看我不顺眼的势力都可以来!这一战之后,再无恩怨。
哪怕有人不服气,还想对我出手,也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摸摸进行。”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胖墩倒吸一口冷气:“可、可那些正道势力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约战?”
“正道势力,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了。”
苏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剑痕,“我会派人将战书送到他们门主案头,把话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不敢应战的,就是缩头乌龟。
我就不信,他们能咽下这口气。只要来了,就是默认接受我的条件。
等这一战结束,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能再大张旗鼓地纠集人手围剿。”
“那、那像哪几方势力宣战?”胖墩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毕竟苏铭的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大胆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入万丈深渊。
“前段时间我和北冥皇族还有龙虎山以及荒盗联盟的年轻一代第一人交过手了。”
苏铭倚着窗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那几场切磋倒像是不打不相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对我保持那么大的敌意。”
他的神色突然冷下来,语气如淬了冰,“所以这次的宣战目标主要就是南宫世家、黄泉道、焚天谷、还有离火圣城。
至于其他势力,愿意派人来就来,不愿意来的,我也不强求。
反正如果这次之后他们还对我出手,我就灭他们道统!”他抬手捏碎一片飘落的树叶。
“主人,这会不会玩的太大了?”胖墩看着苏铭单薄却挺拔的背影,声音里满是担忧。
“南宫世家,黄泉道,还有焚天谷……那么多势力,要是群起而攻之,就算是半圣境界的强者,怕也得落个重伤残废的下场啊!”
苏铭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得远处山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名门正派?他们最讲究的就是师出有名、光明磊落。
我都已经摆开阵势邀战了,难道还怕他们一拥而上不成?
而且,就算是他们一起上,我也有自信,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
他转身时,月光照亮了眼底跳动的火焰,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别忘了,真正的强者,从来都是在绝境中成长的。”
胖墩望着苏铭决绝的神情,突然明白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需要准备多少份战书?用什么规格的信笺?”
苏铭伸了个懒腰,身上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措辞不用太客气,最好能把他们气得跳脚。”
“以谁的名义?”胖墩掏出怀里的羊皮纸,鹅毛笔尖悬在半空。
“既然身份都被识破了,也就没必要继续自欺欺人了。”
苏铭拿起桌上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凝视着上面狰狞的纹路,最终将其狠狠抛向远处。
“还是用回苏铭的名字吧,从今天起,不再有黄泉,只有敢向整个罗天界宣战的苏铭。”
“好!”胖墩重重落笔,墨迹在羊皮纸上晕开,如同即将展开的血色画卷。窗外,乌云终于遮住最后一缕月光,暴雨将至。
七日后,北境寒洲与中天神洲交界的葬龙渊上空悬浮着九百九十九盏血灯。
每盏灯芯都燃着从南宫家修士体内抽离的本命精血,火光中浮动着苏铭亲笔写的战帖:
「三月初七,葬龙渊前,因果两清——镇魔殿天阶长老,苏铭!」
胖墩蹲在渊底啃着半截龙骨,金瞳倒映着天际密密麻麻的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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