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州叛军与匈奴大军在渭河北岸结阵对垒,
眼看一场恶战再所难免之际,没想到叛军大将军陈集,居然出阵与刘胤斗起嘴来,
听完陈集的一番羞辱之词,刘胤大怒,指着陈集骂道:“无耻的叛贼,
当初你兄弟二人投奔秦州刺史司马保,
司马保不曾亏待于你陈氏兄弟,你兄弟二人却三心两意,背叛司马保,转投我赵国,
如今我赵国也未亏待你们,你们却又起了贼心,自立为王背叛我赵国,
似你这种乱臣贼子、反复小人,我岂容你在两军阵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诸位将军,谁于我上前斩杀此贼?”
贺赖欢向来鲁莽,立刻拱手道:“殿下,看我去斩此贼。”
正欲拍马上前之际,陈集却出大手,大吼一声:“且慢......”
刘胤怒道:“老贼,怎地又怕死了么?”
陈集笑道:“老夫戎马半生,岂会怕你这初生牛犊?
只是当初我随兄长在长安时,与你父亲时常对谈畅饮,也算有些交情,
你年纪尚小,是个后辈,我不忍坏你性命,特意于两军阵前劝你休兵,实是好意,
有件事,也不怕说与你知道,我兄长得知我军已夺了渭河,又向此地增兵两万,大军明日就到,
你今日率军退走尚能来得及,若是迁延到明日,只怕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陈集这话一出,刘胤身后众将都是一惊,连路松多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叛军本就人多,若真是再来两万生力军,这仗还如何能打?
匈奴前排的士兵也都听在耳中,纷纷窃窃私语,显然都有惧意。
刘胤闻言大吼道:“陈集,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赵国有雄兵数十万,岂惧尔等乌合之众?
我倒是要劝劝你,若能此时退兵回秦州,或许还能多让你兄弟二人苟且几天,
若是执迷不悟,昨日之祸,就在眼前。”
陈集大笑道:“我闻赵王石勒已派石生、石虎率大军南下,有取洛阳之意,
你老子刘曜已是捉襟见肘,哪还有兵给你?
你左右不过就这万把人的兵力,何敢出此大言?哈哈哈......”
刘胤见他有恃无恐,言语上占不了便宜,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该不该,挥军掩杀过去?
看看左边的路松多,只见路松多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他又看了看右边的李晓明,只见李晓明眼珠子转来转去,也憋气不吭。
刘胤咬咬牙,心里一横,正要下达决战命令,
旁边的李晓明终于开口说道:“殿下先别急,这姓陈的老贼,这个当口啰嗦个不停,
显然是有目的,先看看他想怎地?”
果不其然,没等刘胤开口说话,
陈集又喊道:“殿下,我因与你父亲有些交情,实不愿两军交兵伤了他儿子,
我知你不信我有两万援军即将到场,不如这样,咱们今日只斗将,不斗兵。
待明日我大军到时,让殿下看个仔细,那时若想退兵,我仍允许你退兵。
也算还了你父亲刘曜昔日的人情,你看如何?”
路松多闻言,第一时间向刘胤进言道:“殿下,若是这老贼之言当真,秦州的援军明天就到,
咱们若是今天开战,就再无准备的时间了,
不如就依这老贼之言,今日先与他斗将罢,
若论马上的本事,咱们的人怕过谁?”
刘胤犹犹豫豫,又向李晓明问道:“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李晓明原本就不赞成与叛军正面决战,向刘胤进言道:“这老贼显然是不想与咱们今日决战,
八成秦州援军是真的,
咱们的大军此时也已听到此话,现在开战,只怕士气不足,不如就与他斗将吧!”
刘胤闻言,定了定神,昂首道:“陈集,若要斗将,你更是必败无疑,你且说说是如何个斗法?”
陈集笑道:“斗法简单,我军出三名猛将,你们那边也出三个,
一对一在两军阵前厮杀,生死各安天命,三局两胜,
败的一方,需给赢的一方犒军,要十头牛,二十腔羊,五十坛酒才行。”
刘胤看了看李晓明,心想,就是输了也不怕,陈兄弟正好送来的有牛。
“好,且看我族勇士,如何斩杀尔等鼠辈。”
刘胤回头道:“诸位将军,哪位愿意出战与贼将厮杀?”
李晓明连忙将马匹悄悄退到众人后面。
塔顿和呼延寔却拍马上前,一起拱手道:“末将愿打头阵。”
刘胤见二人勇敢,高兴地道:“塔顿将军,且将这个头功让于呼延校尉吧,
你素来勇武,第二场再出战,咱们便更有底气了。”
于是呼延寔挺枪纵马而出,大喊道:“佐军校尉呼延寔在此,谁敢与我决一雌雄?”
陈集后面闪出一将,此人身材高大,挺着大肚,也不戴头盔,只胡乱披散着头发,
手持一把带尖大戈,大喊道:“凉王麾下将军姜冲儿,特来取你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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