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提着昏迷的叶天鸿飞出葬神渊，身后，是呼啸的罡风，而吹在脸上的，是轻柔的微风，二者只有一步之遥，却天壤之别。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国主，此刻却如死狗般毫无生气，不由冷笑一声。

"莫公子！"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莫凡抬眼望去，只见小蝶和星夜玄凰母子正守在一处避风的山岩下，见他出现，小蝶立刻激动地挥手。

"你们怎么来了？"莫凡落地后皱眉问道。

星夜玄凰收起羽翼，声音凝重："我们感应到葬神渊爆发了恐怖的能量波动，担心你有危险......"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莫凡手中的叶天鸿身上，瞳孔骤然收缩："他......"

"没死。"莫凡随手将叶天鸿丢在地上，"不过也差不多了。"

小蝶咬着嘴唇上前，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国主，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莫公子，他......"

"先不说他。"莫凡摆摆手，从储物空间取出那枚黑色晶石，"你们可认得此物？"

星夜玄凰一见那晶石，浑身羽毛瞬间炸起："穷奇源血！这......这怎么可能还存在于世？"

"你知道？"莫凡挑眉。

星夜玄凰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追忆之色："此事......要从上古神魔大战说起。"

她展开双翼，一道柔和的光幕将众人笼罩，隔绝了外界的风雪。

"万年前，魔族入侵天元大陆，他们残暴嗜血，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人族与兽族本是宿敌，但在灭族危机下，不得不联手抗敌。"

光幕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人族修士与各种灵兽并肩作战，对抗铺天盖地的魔族大军。

"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最终虽然将魔族驱逐至南境不毛之地，但付出的代价......"星夜玄凰声音低沉，"人族修真传承几乎断绝，兽祖失踪，血脉晋升之路被毁。"

莫凡心头一震："所以现在的御兽体系......"

"是无奈之举。"星夜玄凰点头，"人族失去修炼法门，兽族失去进化之路。双方只能以契约形式互相依存，这就是''远古盟约''的由来。"

小蝶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魔族现在......"

"近百年又开始蠢蠢欲动。"星夜玄凰眼中闪过忧色，"据我所知，已有数个一级国家沦陷。叶天鸿正是预见到这点，才疯狂进行兽化实验，想打造一支无敌军队。"

莫凡握紧手中的源血晶石，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难怪玄煞魔君说天元大陆是''天照宫所创''......"

"什么？"星夜玄凰震惊地看向他，"你见过魔族强者？"

莫凡简略说了与玄煞魔君的遭遇，但隐去了鬼鸮之事。星夜玄凰听完后，羽翼不住颤抖："麻烦了......若魔族大举入侵，现在的御兽师根本无力抵抗。"

就在这时，地上的叶天鸿突然抽搐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

"醒了？"莫凡冷笑一声，上前一把将他提起，"正好，有些账该算算了。"

叶天鸿艰难地睁开眼，目光涣散。当他看清眼前众人时，突然癫狂大笑："晚了......都晚了......魔族已经......"

"闭嘴！"莫凡一记手刀将他再次击昏，转头看向星夜玄凰，"我们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星夜玄凰点头，让幼崽跳到莫凡肩上，自己则驮起小蝶。众人正要离开，突然——

"轰隆隆！"

远处天际传来沉闷的雷鸣。莫凡眯眼望去，只见南方的天空不知何时已染上一片血色，隐约有黑色漩涡缓缓成形。

"那是......"小蝶惊恐地捂住嘴。

星夜玄凰浑身羽毛炸立："魔族通道！他们......真的要来了！"

莫凡感受着储物空间里聚魂仙棺传来的微弱波动，他知道，是叶晴雪担心叶影国的百姓，希望莫凡能够出手。

可莫凡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这些人，与他又有何干呢，他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本也就只想着躺平，好好当一条咸鱼罢了。

可现在，他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的羁绊和使命，促使着他不停的处理一个又一个麻烦。

这与自己的初衷早已背道而驰。

沉思良久，他最后看了眼南方血色的天空，心中已有了决断。

“走吧，先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该出手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手，

但他也不会大包大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这样太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是生是死，都是天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