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黎明警戒(1 / 1)

行尸危机 行行行舟 2298 字 4小时前

宁珩最后检查了弹药库的伪装网,确认从空中看不出异常。当他回到主楼时,发现林霜正在擦枪。

“那三个新来的,”她头也不抬,“女人右手虎口有枪茧。”

宁珩望向隔离区的灯光:“我知道。”

围墙外,北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

新埋的绊雷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张等待猎物的蛛网。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每一道加固的防线都是活下去的希望。

煤油灯芯噼啪作响,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宁珩脱下结满冰霜的皮袄挂到门后,铁制的挂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霜已经蜷缩在铺着兽皮的木板床上,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陈空说发电机明天能用了,”宁珩搓着冻僵的手指坐到床边,“终于能有热水澡。”

林霜翻了个身,把冰凉的脚贴在他小腿上:“你答应我三个月的热水澡,现在才兑现。”她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像是回到了灾难前的某个平凡夜晚。

宁珩伸手拂过她额前的伤疤,那是两个月前为救小武留下的。“记得在国道服务区那晚吗?”他突然问,“你差点用弩箭射穿我脑袋。”

林霜轻笑出声:“谁让你像个野人似的从加油站冲出来。”她往宁珩怀里靠了靠,“那时候真没想到能走到今天。”

窗外传来守夜人的咳嗽声,宁珩下意识去摸枕下的手枪。林霜按住他的手:“迟霆在值夜。”

两人沉默下来,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屋外的风雪声。在这末日废土上,这样的安宁时刻奢侈得像偷来的。

天刚蒙蒙亮。

宁珩就带着十二个壮劳力来到了围墙外。冻土坚硬如铁,十字镐砸下去只能留下个白印子。陈空开着改装过的挖掘机,柴油发动机的轰鸣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

“得先烧化冻土层,”许峰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抡起铁锹,“老法子最管用。”

他们在规划好的壕沟线上架起柴堆,浇上从废弃车辆抽来的汽油。

火焰腾起的瞬间,热浪逼得众人后退几步。几个孩子兴奋地跑来帮忙添柴,被司媛揪着耳朵赶回厨房:“去削土豆皮!”

化开的冻土变得松软易挖。

李虎光着膀子挥舞铁锹,结实的后背蒸腾着热气。宁珩用军用卷尺测量着壕沟尺寸——深两米,宽三米,足够挡住大部分袭击者。

“尖刺怎么布置?”迟霆拖来一捆钢筋。

宁珩从工具箱取出液压剪:“截成六十公分长,斜着焊在沟底。”他示范着将钢筋剪断,断口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红蝎带着女队员们处理废弃自行车,把车架拆解成尖锐的金属条。“这些倒插在沟沿,”她比划着角度,“攀爬的人会扎穿手掌。”

正午时分。

挖掘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空跳下驾驶室,发现铲斗卡在了地下的金属物体上。

“像是管道,”他抹了把脸上的油污,“但位置不对。”

宁珩跳下壕沟,用匕首刮开锈蚀的表面,露出模糊的铭文:【xx军区地下光缆】。众人面面相觑——这显然不是民用设施。

“继续挖,”宁珩压低声音,“但别声张。”

当整个金属舱体露出全貌时,连见多识广的迟霆都倒吸冷气。那是个直径两米的圆柱体,舱门上的辐射标志已经褪色,但依然触目惊心。

舱门的转盘锁已经锈死,许峰用气割枪花了半小时才切开。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陈年灰尘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宁珩戴上面罩第一个钻进去,手电筒照亮了狭小的空间。架子上整齐码放着二十多个铅封容器,标签上写着【医用同位素】。角落的木箱里则是成套的防化服和检测仪器。

“战备物资,”迟霆吹了声口哨,“够换十车粮食了。”

众人刚把发现的物资运回山庄。

围墙上的哨兵就吹响了警报。

宁珩冲上了望塔,只见远处雪原上,三个身影正拼命向山庄奔来。在他们身后,隐约可见十几具行尸的身影。

“是昨天新来的那家人!”林霜认出了那个女人破烂的红围巾。

迟霆已经带人放下吊桥。

当最后一个幸存者跌跌撞撞冲进来时,宁珩注意到女人怀里少了那个生病的孩子。

“他们来了...”女人瘫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雪里,“红袖标...带着行尸群...”

夜幕降临前的山庄陷入紧张忙碌。

林霜正在分派武器,连十三岁的小威都领到了一把绑着刀片的木棍。顾娟和医务组熬制了大锅的止血药膏,刺鼻的气味充满整个大厅。

围墙外,新挖的壕沟里已经插满尖刺。

迟霆带人在沟底撒了铁蒺藜,又浇上水冻成光滑的冰面。

“够他们喝一壶的,”他满意地看着陷阱,眼中闪着寒光。

宁珩站在加固后的围墙上,望着远处渐渐暗沉的天色。风雪即将来临,而比风雪更危险的敌人正在暗处蛰伏。

林霜默默站到他身旁,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松针茶。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最后一缕夕阳染红雪原。

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土上,短暂的安宁就像杯中升起的热气,转瞬就会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中。但此刻,他们至少还能并肩而立,为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栖身之地而战。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宁珩就踩着结冰的台阶登上围墙。

昨夜的大雪给山庄披上厚实的银装,却也掩盖了所有可疑的痕迹。他举起望远镜,镜片上立刻结了一层白霜。

“西北方向,”迟霆裹着羊皮袄走过来,独眼里布满血丝,“有东西在动。”

宁珩调整焦距,看到雪原尽头几个黑影正缓慢移动。

不是行尸笨拙的蹒跚,而是人类谨慎的潜行。他数到第十七个时,黑影突然全部趴下,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狙击组就位,”宁珩按下对讲机,“别开火,等他们靠近陷阱。”

正午时分,第一个入侵者踩中了外围的警报线。埋在雪里的空罐头“叮当”作响,围墙上的哨兵立刻举起红旗示意。

“放近点,”迟霆的霰弹枪架在墙垛上,“让他们尝尝尖刺的滋味。”

红袖标的队伍呈扇形逼近,最前面的侦察兵突然消失——他掉进了伪装过的壕沟。

惨叫声划破寂静,紧接着是更多人体坠落的闷响。

“现在!”宁珩一声令下,墙头的队员们掀开防水布,露出十架自制弩炮。浸了煤油的布条被点燃,火箭带着尖啸射入壕沟。

火焰腾起的瞬间,宁珩看清了红袖标扭曲的脸。那个肺结核患者趴在沟沿,正用同伙的尸体当垫脚石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