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面色阴沉如水,范文镜的脸色也同样难看。
“范先生,那伙袭击者踪迹全无,如同鬼魅。但除了朔州的赵暮云,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等手段和动机!”
萧烈恨声道,“此人就像一根钉子,钉在我们背后,不拔掉他,我们的合作永无宁日!”
范文镜捻着山羊胡,沉吟道:“萧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赵暮云确实是个麻烦。”
“不过,左贤王主力眼下正全力应对东边高丽人的骚扰,暂时抽不出手来对付他。”
“还请将军耐心等待些时日,先按照原定计划,将忻州以南的河东地区牢牢控制住,积蓄力量。”
“待我主力回师,再与将军合力,拔掉这颗钉子不迟。”
萧烈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目前凭借自己的力量难以撼动坐拥坚城精兵以及震天雷的赵暮云,只得暂且按下这口气。
他转而提到另一个心腹之患:“还有一事,晋王世子胤稷,在晋王旧部中影响犹在,我碍于名声,暂时动他不得。”
“不过,此子不除,终是隐患。不知范先生可有良策?”
范文镜眼睛一转,阴险的笑容浮上嘴角:
“这有何难?将军可派人散布流言,就说晋王殿下在大河兵败后并未罹难,而是身负重伤,潜逃至了河北道某处隐居养伤。”
萧烈先是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不错!”
范文镜拊掌,“世子愚孝,闻听此讯,必会想方设法前往河北道查探虚实。”
“届时,我会安排河北那边已投靠我大狄的势力,假扮山贼土匪,在半路设伏…”
“嘿嘿,乱世之中,世子不幸遭遇匪患,不幸罹难,谁能怪到将军头上?”
萧烈闻言,大喜过望:“好!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暮云能让山匪劫我的金子,我就能让‘山匪’要了世子的命!”
“如此一来,不仅出了这口恶气,更能除掉胤稷这个碍手碍脚的绊脚石!”
“”到时候,我便可彻底架空陛下,建立一个…与贵邦亲善的朝廷,你我联手,何愁李金刚不灭?”
两人相视,露出心照不宣的阴险笑容。
……
朔州,镇北将军府,内院。
处理完一日军务的赵暮云,带着些许疲惫回到内院。
院内灯火温馨,气氛与外面的肃杀截然不同。
白若兰小腹已微微隆起,正坐在软榻上缝制着小衣,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桓那雪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动,额间渗着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坚定。
新过门的胤瑶则乖巧地在一旁伺候着茶水。
她已渐渐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和府中的生活,眉宇间的忧色也冲淡了不少。
“夫君回来了。”白若兰见他进来,温柔一笑。
“云哥!”桓那雪也停下脚步,对他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辛苦的笑容。
“暮云!”胤瑶轻声唤道,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赵暮云看着三位夫人,心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情。
他走上前,先小心地扶桓那雪坐下,又关切地问候了白若兰,最后对胤瑶点了点头。
“辛苦你们了。”
赵暮云柔声道,尤其多看了胤瑶一眼,“特别是瑶儿,刚来不久,就要照顾两位姐姐。”
白若兰和桓那雪相视一笑,白若兰打趣道:“夫君说的是,这段时间我和雪儿妹妹有孕在身,可真是辛苦瑶妹妹了,”
桓那雪也附和:“是啊,暮云,你可要温柔对瑶妹,切莫太过粗鲁了。”
两女话语中的暗示之意,让胤瑶的脸更红了,低下头绞着衣角。
赵暮云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看着胤瑶娇羞的模样,想起她滚烫的身躯,心中也不由一热。
四人又说了会儿家常话,见白若兰和桓那雪面露倦色,赵暮云便嘱咐她们早点休息,随后目光转向胤瑶。
胤瑶会意,声如蚊蚋:“那妾身…先回房了。”
赵暮云点点头。
片刻后,赵暮云来到胤瑶房中。
烛光下,胤瑶已卸下钗环,青丝如瀑,更添几分柔媚。
经历了家国剧变,她身上少了几分郡主的骄矜,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与顺从。
“瑶儿…”
赵暮云握住她的手,言语间带着几分暧昧与安抚,“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胤瑶轻轻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能跟在夫君身边,瑶儿不委屈。”
空气慢慢变得炙热暧昧起来。
正当赵暮云心猿意马,准备更进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卫李四急促的声音:
“将军!沈司尉有紧急军情求见!”
赵暮云动作一僵,体内升腾的火焰被硬生生打断,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强压住火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知道了,让他在书房等候。”
他无奈地拍了拍胤瑶的手,低声道:“等我回来。”
胤瑶乖巧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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