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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王救我”
南城门外,为铁丝网缠绕的赵琏,厉声高呼“救我啊”
及时勒住了马,没一头冲进铁丝网里的完者秃,头也不回的调转马头往城里跑。
成群结队的红巾军冲上来,刀枪剑戟一起上,对着铁丝网困住的人与马,砍杀捅刺。
祖上曾经在忽必烈的酒宴上,都曾有座位的赵琏,被困在铁丝网里奋力挣扎。
可铁丝网上带着的倒刃,却是扎进他的身躯之中,切割不断,血流如注。
经常被铁丝网缠住的朋友们都知道,这东西越是挣扎,勒的也就越紧,割的也就越疼。
赵琏这里,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好在这份痛苦并未持续太久,有红巾军踩着铺设的棉被上前,一枪捅进了他的脖子里。
逃回城内的完者秃,带着身边为数不多的探马赤军,奔向了西门。
此时城内到处都是红巾军,喊杀声震天响。
急于逃命的完者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我是黄金家族的血脉,我有长生天的庇护,我是尊贵的宗王!”
“我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呜!’
凌厉的破风声响传来,一杆长枪从前方呼啸着飞射过来,径直插进了他胯下战马的脖子上。
战马猛然扑倒,完者秃被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杀!!”
怒喝声响起,一群侍卫亲军沿着街道冲上来砍杀。
摔断了腿的完者秃,眼见着锤子就要砸在自己的脑门上,急忙尖叫。
“我是大元宗王不要杀我”
锤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锤子砸在了肩甲上,砸碎了完者秃的肩胛骨。
面甲下的徐达蹙眉,掏出腰畔的绳索,上前将痛苦嚎叫的完者秃捆了起来。
泰州府衙。
大堂内,林道蹲身询问被抬着过来的李华甫“所以说,不是你告的密?”
身上已经没什么好肉,双眼都被刺瞎的李华甫,扯动嘴角“我若告密,岂会如此?”
“好。”
林道起身,接过李善长递过来的那封,王克柔书写的信件。
他拿着书信上前,蹲在李华甫的身边轻语“你送的信,我收到了。”
“你们都是义士,我不会让你们的血白流。”
“我向你保证,泰州城内所有的蒙兀人,色目人都会为你们陪葬!”
挺着最后一口气的李华甫,呼出了口气,胸膛再无起伏。
将书信塞进了怀里,林道默默起身,向着李华甫鞠躬。
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整个公堂上都好似陷入了低气压之中。
汹涌的杀意,犹如狂潮般让人不寒而栗。
李善长垂目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明王!”
满面喜色的冯国用跑进来禀报“侍卫亲军,抓了元廷宗王完者秃!”
“好,很好。”
林道颔首“去寻些饿犬来。”
“再去药铺取水银。”
“去王克柔的府上挖坑。”
“先剥了这个畜生的皮,再挖心祭奠王克柔他们,最后剁碎了喂狗。”
冯国用楞了下。
他想说,一位蒙元的宗王,作用还是很大的。
可以用来大肆的做文章。
可感受着不一样的气氛,这些话语却是一字不敢出口。
他恭敬行礼。
“领命。”
“等下。”林道再度嘱咐“抓住完者秃的军士,以斩将论功。”
“领命!”
冯国用急匆匆的出去办事。
林道转身看向了李善长“此战抓获的蒙兀人色目人,都送去城外乱葬岗,挖坑埋了。”
“他们喜欢养马,那就再寻些马,把坑踏实了。”
李善长恭敬行礼。
“领命!”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对林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判断与认知。
能力方面也就是中人之姿。
但是杀性很大。
不擅长处理琐事,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
能拉拢的不愿意拉拢,能控制的也不愿意控制,更倾向于直接处置掉。
按理说这种人,在乱世之中只有前期才能耍威风。
一旦遇上真正的能人,恐怕很难是其对手。
撑死了,也就是一方割据。
毕竟他李善长熟读史书,从未听闻哪个朝代,是要清洗全天下地主豪强的。
而且对读书人很不友好,更加愿意相信军中武夫。
要知道,想要开国,地主豪强与读书人,都是需要拉拢的 直接与他们为敌者,历朝历代就没有能成事的。
李善长最为看不懂的,就是林道身上的神迹。
那些凭空出现的海量物资。
动不动就消失不见,又突然出现的仙法。
以及恍若洞察人心,一双眼睛看人,就好似在说。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切,李善长无法用自己了解的知识解释。
多个晚上的冥思苦想后,只能归于神迹。
有了这些神迹傍身,之前那些就完全不成问题。
只要不是一个纯粹的沙雕,就足以横扫天下。
“杜遵道。”
这边林道,还在继续布置工作“论功行赏之事,你要抓紧事情安排下去,切切不可怠慢。”
大战之后的军士们,需要财货军功的奖励。
没有这些,军心可就要散了。
“衙门里的人,也要尽快审讯。”
“但凡是有罪过的就立刻处置,无需废话。”
杜遵道躬身行礼“领命”
“郑成功。”
“末将在!”
“城内的治安,你也要抓紧。”
“你亲自带队巡城,严禁军士们滋扰百姓。”
“那些城狐社鼠,打行乞丐,抓了之后直接就地处置掉。”
“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郑成功行礼“末将遵命!”
打仗,不仅仅是在战场上。
站前的筹备,战后的善后工作,同样重要。
泰州达鲁花赤的府邸,此时已经成为了侍卫亲军的临时营地。
原本府邸内的人,都被拉走处置掉,留下的鸡犬也都下了锅。
漂亮的花花草草被拔掉,假山怪石被推倒。
精美的房舍内,住满了呼喝喝酒的军士们。
“各位兄弟”
徐达抱拳行礼“各位赏光,在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徐达兄弟,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你以后可就是咱们侍卫亲军,第十队的百总了。”
“等你过了夜校的考核,那可是要优先提拔把总的。”
“提把总,也是傅百总先提,傅百总可是先登之功。”
“喝酒喝酒,今天为徐达兄弟贺,提我作甚”
一众喝酒吃肉的军士们,大呼小叫很是热闹。
笑容满面的徐达,挨个给众人敬酒。
环顾一圈,却是未曾见着常遇春兄弟的身影。
他告了个饶,出了屋院去寻常遇春。
接连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了常遇春的踪迹。
“你说常遇春?”
“他去城外老营看家眷了。”
“他娘子在老营。”
“你也知道的,咱们十天才能轮一休,去见娘子怎么也得过了夜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城外老营。
脑门上起了个包的蓝玉,正在咬着牙拼命的举石锁。
“十九二十二十一”
“姐夫,我真不行了,手要断了”
蓝玉含泪求饶,他是真的举不动了。
林道不许再用数字名,麾下众人自是改名。
蓝初七改了名字,叫做蓝玉。
“就你这样的。”
坐在马扎上,啃着烧鸡的常遇春,冷笑不止“还想入侍卫亲军?”
“你连甲都穿不动!”
“我还小”累的坐在地上的蓝玉,盯着桌子上的烧鸡咽口水“等我吃的多了,长大了,自是有力气。”
常遇春瞪眼“站起来!继续举!”
满眼都是心疼之意的蓝氏,小心翼翼的为常遇春倒酒,却是不敢为弟弟劝解说话。
常遇春的脾气不好,今天还带着气。
她是真的不敢求情。
“你姐夫也是为了你好。”
蓝氏小声劝说“练得一身好武艺,就能如你姐夫这般,入选侍卫亲军。”
“到时候吃香喝辣领俸禄不说,还能得赏赐。”
“你看你姐夫这次得了赏赐,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以往在家里的时候,可连闻都闻不到。”
之前的攻城战中,常遇春论功斩获十余枚蒙兀人的首级。
按照一枚首级赏赐三十贯发放,他足足得了四百多贯的赏赐。
这么多的铜钱,得用车子拉。
好在林道运来了大量的白银,以白银支付大额赏赐,倒是缓解了运输难题。
提起赏赐,常遇春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武艺好有什么用,比不上人家命好。”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一仗,好不容易得了十几个斩获。
论功有一转,还有几百贯的赏赐。
可那徐达,却是撞上了逃跑的蒙元宗王!
直接就拿了个斩将的大功!
立马提升为百总,组建属于自己的百人队不说。
一旦夜校的考试通过,还能优先提升为把总!
想到这些,常遇春只感觉手中的烧鸡也不香了。
将吃了半拉的烧鸡扔回盘子里,虎着脸的常遇春,嘱咐蓝氏“我在军中,吃穿用度皆有供应,用不着花钱。”
“那些银子,你好生藏好,莫让人摸了去。”
“至于铜钱,该花的时候就花,多给蓝玉买些肉食。”
“多吃肉,才能长力气!”
蓝氏笑靥如花“是”
女子最淳朴的期盼,就是男人有本事,能往家里搂钱。
这个时候,必然是笑脸相迎。
抬手抹了把油嘴,常遇春起身,在蓝氏的惊呼声中,将她抱进了帐篷里。
“蓝玉还在外面”
“新衣服别扯”
“我自己解”
这边蓝玉放下石锁,快步跑过来,抓起烧鸡就啃。
少年郎没什么花花心思,只想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