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错愕,泽黎悄悄走到洛清芷身旁,两人相视一眼,洛清芷一个眼神,泽黎便趁人不注意,后退两步,继而往后院走去。
寒鸦拾几人站在洛清芷身后,戏看的欢,今日的桩桩件件可比戏台上的精彩多了。
萧逸听到同流合污这话,也是不解,但却没开口,只听那人说道:“我也是进士出身,寒窗苦读十几年,只因出身贫寒,即便有满腔抱负却也只能窝在御史台做个小小的侍御史!我不甘心!老天既让我进了这官场,披了这官衣,我就该活出个人样来。所以大人,你要用这画像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我便要用这画像为自己谋个未来。”
“你怎知我要用这画像为自己谋生路。”
“大人,宦海浮沉,没人走的容易。官服之上,文为禽,武为兽,朝中多的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徒。
贪墨案陛下交由御史台,却迟迟没有定论。这并非御史台都是酒囊饭袋,而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即便是靳聿承也无法与之抗衡,所以,他只能选择放任逐流,以待爪牙现形。
而靳大人早就知道,大人您也是被操纵的一环,是他在为您隐瞒,江州案的一部分卷宗就是他藏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
“台院的卷宗都要经过侍御史之手,您也知道,江州案靳大人特意只交予我一人,有没有,我最是清楚。
都道靳聿承教条非常,可他也知,根系不除,大树不倒的道理。
在平西王被圈禁时,他也曾有过犹豫,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过于刚直,以至于被人利用,污人清白。
马匪案,三司查到此案与镇北王的兄长脱不了干系,可他们依旧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为其隐瞒。
君子良臣远比乱臣贼子难做的多,但凡有点良心,都想为好人某条生路。”
“可如今,你所谓的君子良臣正跪在太极殿外任凭大雨侵蚀,凶多吉少,你确定你还要做吗?”
“‘愿得此身常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若能扫清奸佞,管他是忠臣还是贼子,社稷安定,百姓富足才是正理。”
“这话我爱听!”萧逸大赞一声:“从前我最烦你们这些文官的酸儒做派,可你今日这一言,不管是否真心,是个七尺男儿该说的话!”
陆至安道:“贺兰钦,贺兰氏虽不如从前,但曾经也是朝堂清流。你虽为旁支,不曾享过祖上留下的富贵,但你今日这话没折了他们的傲骨,辱没先人门楣。
可话容易说,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要如何证明你的真心,确保你不是两面三刀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慷慨陈词的大戏呢?”
贺兰钦环视一周道:“前几日在此帮忙的贺兰钧乃是我嫡系堂兄,他与严府公子乃是至交,且我今日能来此也是受他所托,他可以为我担保,诸位若不信可请他来,一问便知。”
更深夜半,谁都不方便此时出现,唯一的指望便是洛清芷。
洛清芷一抬眼,几个人纷纷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唤道:“来人。”
“在。”
洛清芷:“萧将军借你府中牌子一用。”
萧逸将令牌摘下,扔给影卫,洛清芷吩咐道:“去找贺兰先生来。”
“是。”
“十一,劳你去趟严府,替我问严齐几句话。”
十一飞身下楼:“知道你想问什么,等着。”片刻寒鸦拾壹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层云敛住月光,泽黎陪着洛清芷坐在一侧,双眼迷离,两人强打着精神,听贺兰钧将原委说清,寒鸦拾壹也在一旁佐证了他的说法。
贺兰钧:“我本是受人之托,朝堂利益,江湖恩怨均与我无关,诸位尽可放心。”
贺兰钦:“既已明了,我这就回御史台将证据替换出来,定要保镇北王无恙。”
陆至安:“不,靳聿承已经怀疑到了我头上,我做与不做分别不大,还是我去。再者什么证据该留什么不该留,一时和你说不明白,此事你全当不知。明日一早你还是照常将卷宗交与御史大人便可。”
贺兰钦:“是。”
陆燊也说道:“既已有决断,那便散了各做各的事去。大家分开走,爹,你先回御史台,我们随后便走。”
“好。”
陆至安答应着出门,泽黎看了洛清芷一眼,随即起身:“等等。”
众人回头,泽黎走上前:“既为同盟,我给几位准备一份礼物,还请笑纳。”众人不解,只听道:“来人,端上来。”
影卫随后便端着木盘走出,分别站在几人面前。木盘中放着一只杯盏,里面是泛红的黑色液体。
萧逸冷声:“这是什么?”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补药。”
“放屁,你会那么好心?”
陆燊眸若寒光的低声质问洛清芷:“你口口声声说着同盟,却还是不肯信我们?”
洛清芷转头:“我只信我自己。喝了它,去留随意。不喝......”
陆燊:“怎样?”
泽黎:“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