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守护(1 / 1)

音忍村的骨殖修炼场浸在暮色里,满地泛着淡绿微光的骨殖碎片,像撒了一地的星子。宁次坐在最粗的那根骨殖柱旁,返祖白眼半开着,却没聚焦在任何地方,只是望着远处音忍村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查克拉——那是复仇后残留的、空落落的触感。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几乎被晚风掩盖。君麻吕握着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骨殖结晶,骨刃在他掌心收得极浅,只露出一点淡绿的刃尖,生怕惊扰了眼前沉默的人。他走到宁次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结晶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这是用辉夜一族的骨殖混合矿脉能量做的,能稳定紊乱的查克拉,是他之前突破万花筒时,音竹特意为他炼制的。 宁次的目光终于动了动,落在那枚结晶上。结晶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查克拉纹路,像极了他父亲当年教他柔拳时,在掌心画的经络图。 “以前,我觉得骨刃只是用来破坏的。”君麻吕的声音很轻,带着辉夜一族特有的低沉,却没有丝毫冷意,“大蛇丸说,我的骨殖是最完美的武器,能斩碎一切。我信了,直到第一次失控,差点斩伤白。” 宁次的指尖顿了顿,没有接话,却微微侧过身,显然在听。 君麻吕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骨殖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根小小的骨桩,上面刻着两道浅浅的痕:“一道是我失控时留下的,一道是后来帮村里孩子做训练靶时,被他们的苦无划的。”他抬头看向宁次,眼底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只有平和,“破坏很容易,难的是知道‘为什么要握起武器’。”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宁次空茫的心湖。他想起父亲临走前,把柔拳秘籍塞进他怀里时说的“宁次,练柔拳不是为了打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想起在音忍村,他教孩子们八卦掌时,最小的那个孩子攥着他的衣角说“宁次大人,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村里的人”。那些被仇恨暂时掩盖的记忆,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我杀了他们,却没觉得开心。”宁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是他复仇后第一次主动说起心里的感受,“就像……小时候丢了父亲送的苦无,找到了偷苦无的人,苦无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君麻吕的骨桩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朝着宁次递过去:“那就把‘苦无’换成别的。”骨桩上的两道痕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比如这个训练靶,以后孩子们练八卦掌,就用它。你教他们卸力,我帮他们加固骨桩,这样他们就不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只能在黑暗里自己摸索。” 宁次看着那根骨桩,突然伸手接了过来。骨桩的温度很温和,不像武器,反而像一件贴身的信物。他的返祖白眼轻轻亮起,扫过骨桩——君麻吕在骨桩内部刻了细微的查克拉通道,能缓冲孩子们练拳时的冲击力,避免他们受伤。这份细致,和他平时挥刀斩敌的模样,判若两人。 “村里的矿脉,最近总有些小股忍者窥探。”君麻吕站起身,骨刃在他掌心收起,只留下淡淡的绿芒,“音竹说,下次守卫矿脉,让我们配合。你用白眼看穿他们的伪装,我用骨殖阵困住他们,这样香磷和白就不用冒险。” 宁次握着骨桩,站起身。暮色里,他的返祖白眼终于有了焦点,不再是空茫的,而是带着一丝期待。他想起刚才在村口,看到孩子们围着训练场的木桩,踮着脚等他来教拳的样子;想起香磷抱着疗伤药,笑着说“宁次,下次训练完,我给你煮红豆汤”;想起白用冰遁为他做的清热汤,碗沿的冰晶花还在眼前晃。 这些,都是他复仇后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温暖,其实一直都在。 “好。”宁次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他将骨桩放进忍具包,“明天开始,教孩子们八卦·空掌。你的骨桩,正好用来当靶子。” 君麻吕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这是他少有的、不带任何锐利的笑容:“我会提前加固。” 两人并肩朝着村子的方向走,暮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君麻吕偶尔会捡起地面的骨殖碎片,说“这个可以做孩子们的苦无柄”;宁次则会用白眼扫过前方的路,提醒他“前面有块松动的石头,小心”。没有太多的话,却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更有力量。 走到村口时,香磷的声音远远传来:“宁次!君麻吕!兜煮了草药汤,说给你们补补身子!”白站在香磷身边,手里拿着两个温热的饭团,朝着他们挥手。 宁次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的空茫渐渐被填满了。他握了握忍具包里的骨桩,又摸了摸额头的逆命咒印——那里已经没有了灼烧感,反而带着一丝温暖的查克拉。 君麻吕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说了一句:“父亲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开心的。” 宁次抬头看向君麻吕,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怅然,只有坚定:“嗯。” 晚风拂过村口的樱花树,花瓣落在两人肩头。宁次知道,复仇不是终点,父亲的心愿也不是让他活在仇恨里。他握起柔拳,不再是为了复仇;他睁开白眼,不再是为了寻找敌人。从今往后,他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伙伴,是为了让村里的孩子们能在阳光下安心练拳,是为了活成父亲希望的、“保护他人的强者”。 而身边的君麻吕,这个和他一样曾被宿命束缚的人,会陪着他一起,把“破坏的武器”,变成“守护的羁绊”。